然然然不然。

【TSN/ME/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AU】未命名

Eduardo有时会想,自己的一生大概只有两个存在能走进他的心里,而不是他脆弱混乱的脑子里。阿尔吉侬和Mark。

实验成功的弟三个月,凯尼恩小姐坚持让我去一个叫“大学”的地方继续试验。 “Eduardo要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和同龄人在一起上学,写作业甚至谈恋爱。……我们不能把他关起来就这么实验着……”我偷听到她和施特劳斯教授的争吵。

我在书上看到过“universitas”,拉丁词衍生而来,大致意思“教师和学者的社区”“完成高等教育的地方”,我不理解我不是教师也不是学者,所有看过的写着高等教育相关字眼的书我都完成了,为什么我还要去这样一个地方。

“亲爱的,我希望你真正体验一下你的人生,感受一下这个世界。”凯尼恩小姐带着几份测试给我的时候这么说。虽然我还是不懂,但是我很期待重返校园的感觉。事实上我记得我小时候和妹妹一起去过学校,妹妹哭着拉着我回家,然后就再也没去过学校了。现在我才知道他们大概是在笑以前的我有多蠢又笨吧。

我被哈佛大学录取了,从爸爸妈妈们的反应来看,这好像是个很了不起的事。妈妈给我买了好多新衣服,成套的西服领带袖口鞋子,爸爸把他手上一直戴的戒指给了我,即使我觉得它又大又丑。

选专业让我为难了一下,凯尼恩小姐告诉我选喜欢的那一个就好。可是,什么叫做喜欢呢?看了那么多喜欢的定义,我依然不能理解like,love这都是什么感觉,又有什么差别呢?最后我选择了经济学,大概是很多数字让我很有安全感吧。

“大学”给我的感觉是个很神奇的地方。自从“试验”后,我看到的世界好像和完全以前不一样了,我开始读得懂别人的恶意了,这听起来有点可怕是不是?但真的是这样,周围那些曾经我以为的朋友其实一直在嘲笑我,只是我那时候太笨了听不出来。到了这里,没有人知道曾经的我,我伪装的就好像和他们一样,和大家心目中正常的充满着各种多巴胺肾上腺素荷尔蒙等激素分泌的青少年一样。我和他们一起住男生宿舍,表现的出手大方又礼貌得体,满不在乎的通宵玩乐点垃圾食品外卖喝速溶咖啡碳酸饮料,考试前和他们一起熬红着眼复习。这让我有了很多朋友,各种意义上形式上的,大家都很喜欢我。或者说,伪装出来的那个未来精英般的我。

直到遇到Mark Elliot Zuckerberg。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哈佛投资协会的聚会上,我是莫名其妙的主席,因为除了算了一堆简单的要死的数字组合得出最大收益,我并不理解为什么选择我做主席,毕竟我什么都没干。

Mark穿着一件标准计算机系的套头衫,蹋拉着人字拖,看着都替他冷。没看到他的脸时,他格格不入的身影隐约让我想到了以前的我。

可是看到他的眼睛无意间转过来时,这有点像海上钢琴师那个镜头,因为他并没有看到我。我突然好庆幸,遇到他的是现在这个“试验版”的我。

哈佛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认识他并不难,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们都很出名。我的时间突然少了好大一部分,因为我都在想着Mark,他的犹太姓氏,他的小卷毛,他笑起来时弯弯的眼睛和眼角的皱纹,他编程时专注的神情,他仰头灌下公牛的嘴唇。好庆幸,遇到他的是已经是轻而易举能和别人成为朋友长得又不赖的“试验版”的我。

他分手第二天的那个晚上,我们上了床。当然少不了大量酒精的帮忙,看着Mark的眼睛我就拒绝不了他。明明只是虹膜折射出的颜色,却让我好像要溺死在无边的海洋里,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那个晚上我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我们那么抵死缠绵过,感官上极致的欢愉让我脑子里一瞬间明白了那个困扰我很久的问题,到底什么是喜欢。难过的是一夜太短,短到我知道酒精的麻醉过去后Mark有87%的可能会后悔离开,告诉我这是个意外。变聪明之后还有个好处,就是我也能假想别人的做法和反应。所以我没有停留穿上衣服就跌跌撞撞的走了。

我不敢停留。

临走前我看到了前一天晚上我在窗户上写给他了那个听说价值不菲的公式。 

我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对经济学也没有什么概念,它们只是各种和数学排列组合相关的字符而已。

我只对阿尔吉侬和Mark有概念。阿尔吉侬陪我重生,认识Mark之后我觉得我可以坦然赴死。我的智商翻了三倍也不能解释我的预感,我总觉得自己是活不长的。

再见面时,Mark神情尴尬支支吾吾,我胸口沉闷却也不忍为难我喜欢的人。多奇怪,在明白了喜欢之后我一下又明白了那些我费解过的行为,比如想把一切都给你只要你开心。我想,只要你开心就好了啊,我什么都无所谓的。

我告诉凯尼恩小姐时她抱着我哭了起来,而我的第一反应却是还好Mark不是女孩子不会这么容易哭,不然我可不会安慰“她”。

“谢谢你坚持让我上大学,凯尼恩小姐。”我知道凯尼恩小姐觉得我很伤心很可怜,但其实我并没有。每天早上起来我发现我还没笨回去,我就想感谢上帝,让我可以再看Mark一天。在大学的这几年,我已经得到的够多了。

有了“The facebook”后,我和Mark的关系更紧密了。我从来没有这么热爱过经济学,直到我发现它可以帮助Mark实现他的梦想。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焦虑、暴躁、恐慌、记忆错乱开始发作。我骗Mark要去实习找投资人,又回到了病房里。阿尔吉侬也时不时停止探索迷宫绝食抗议。这让我觉得还好我不是一个人,起码还有阿尔吉侬陪我。

施特劳斯博士也拿不出什么解决措施,只是给了我一些精神方面的药希望可以延迟一些时间,这也是我唯一的要求了。

那个大雨的晚上我湿漉漉回到我以为的和Mark的“家”,看到了一堆人和刚睡醒的Mark,第一次对他发了脾气。我不想的,可我控制不住,我整夜祈祷让我再陪他一段时间再带走我好不好。

所以签下合同的时候,我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但我很难过,他想要的我都会给他,为什么要骗我呢?

我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助手递给我的合同我几乎只能看得懂签名处了,早上的经济板块报纸对我来说越来越难读懂,甚至路上有些单词我都要想好久。不能这样,我不能以以前那样弱智又低能的形象告别Mark。我找到了凯尼恩小姐,希望她帮我起诉Mark。

起码,我走了他会记得我,我的名字能在Facebook上和他并列吧。

出席前我吃了很多药,拿出最贵的西装,我好怕每次见面就是最后一次见面。我希望他记得的,至少是聪明体面的我。凯尼恩小姐给我找的律师很保护我,想替我争取更多的份额和权利,我却全程都觉得好累只盼着结束和Mark握手告别。

毕竟是最后的告别。

来之前我都告诉凯尼恩小姐了,伪造出我远走新加坡重新开始的假象。就让那个“试验版”的我,假装还能重新再来吧。

阿尔吉侬走了。我给他做了个墓,经常去陪他说说话,虽然我的智力已经说不出什么连贯的句子了。

Mark不在了,阿尔吉侬也不能陪我到最后。

我的脑子做过实验,脆弱又不稳定。

但我只用我的心爱过一个人,他叫Mark,好看聪明,年轻又富有。我希望他长命百岁,健康无忧。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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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凯尼恩老师,他是谁?为什么老在门口看我?”

“他是Mark。”

   你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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